我抬眼,看向这个我从二十岁,纠缠到三十多岁的男人,忽然感到好笑。
我听见自己轻声说:
「我回去干什么?
「伺候你的小情人坐月子吗?
「谢渡,我没有那么贱。」
谢渡按了按眉心:
「我跟你说了多少次,那天上我喝醉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」
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。
门被推开一条缝,迈进来一双穿着裸色高跟鞋的脚。
施雪穿着职业套装,烟灰色的短裙下,是一双雪白的长腿。
长卷发披散在肩头,小腹微微凸起,身段依然窈窕。
她将手中的文件放在谢渡的办公桌上,柔声道:
「谢总,这是这家公司的收购合同,请您过目。」
像是一记闷锤,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身体上。
我深深吸一口气,强忍住眼角的酸涩,冷冷地看着他:
「你也是够有创意的。来找前妻,还带着怀孕的情人。」
谢渡皱起眉头,不耐烦地说:
「施雪跟你不一样。
「她是首席特助,并购案不带她来,还能找谁。」
他掀起眼皮,露出一抹嘲意:
「忘了,你没工作过,不懂这些。」
一字一句,剜心之语。
我的心像是被盖住了一块潮湿的抹布,胸口闷得生疼。
十八岁的我,是前途无量的省状元。
写着我名字的艳红横幅飘摇在学校门口,人人都知晓我的名字。
乡亲们的笑脸朝气而淳朴:
「杨家闺女以后必然是国家栋梁嘞!」
二十二岁的我,是学生会主席。
我代表学校前往维也纳参加 ICML 学术会议,在上万人的讲堂里,英文流利,自信大方。
走到校园小径上,会有人指着我说:
「快看,那个就是舟学姐,超厉害的!」
三十五岁的我,是怎么沦落成这样了?
施雪抬起头,一张年轻娇美的脸看向我,声音轻轻柔柔的:
「舟姐,您别怪谢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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